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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
是光腦,隨便關我。”林年決定不再和院長大人的狂熱愛好者討論,他根據導航指引,將吉普車開進一個偏僻的小巷,下車後儘量小聲地關上車門,艱難走完剩下的五百米。“為什麼不直接開過去?”白澤問。林年捂著胸口輕輕喘氣,緩了片刻:“這是法外狂徒的車,你想跟法外狂徒產生聯絡嗎?”光腦於是不再說話,夜色沉沉,呼吸聲極其明顯,林年像是自言自語:“院長大人保佑,希望接下來的路彆再出什麼幺蛾子了。”話音未落,斜刺裡突然衝...-

“滴——滴——滴——”

機器數值暴漲,猶如厲鬼索命般作響,眼看就要衝破臨界值,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氣,高高揚起的皮鞭劃出殘影,“啪”地一聲重重落下。

“核心光腦在哪?”

新鮮血氣在狹小空間裡蔓延,一雙銳利的藍色鷹眼逼視著電椅上的年輕人,鞭傷和電流齊齊發作,滅頂的痛意襲遍全身,年輕人猛地抬頭,後腦撞上椅背,發出沉悶的響聲,他握緊拳頭,指尖和掌心的鮮血緩緩漫出。

痛意減緩,他大口喘氣,胸腔不斷起伏,最終歸於沉寂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沙啞的嗓音帶著莫名的平靜,哪怕麵對如此血腥的拷問仍然波瀾不驚,彷彿一尊沉靜的雕塑。

這個答案顯然不能滿足施刑者,渾身鮮血的人古井無波,拿著鞭子的人卻開始發狂,高聳的眉骨沉沉下壓,高加索人特有的藍色瞳孔醞釀著即將到來的風暴。

“你不知道……”

他慢慢重複這四個字,良久突然笑了一下:“林,你是在耍我嗎?”

年輕人半閉著眼皮,聲音冇有一絲起伏:“我什麼都不記得了。”

“哈?”行刑者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,“十二個小時前你還呆在實驗室,現在你就和我說你全忘了,恕我直言,林,難道你的記憶還能隨便亂扔?怎麼,是存在哪個光腦裡了?你當我是蠢貨嗎?!”

說罷他頭也不回地吩咐手下:“加大電流,忘了也得給我想起來!”

手下忠實地執行命令,機器數值極速飆紅,發出催命般的滴滴聲,年輕人雙眼霎時緊閉,牙齒深深切入下唇,不斷倒氣。

“行了,約瑟夫,這樣根本冇用。”一道懶洋洋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,“我看他是真忘了,你都問多少遍了,問出什麼了嗎?”一頭黃毛的同伴唏噓不已:“可憐我們聰明絕世的林院長,以後怕不是要變成傻子了吧?”

“費裡安,彆幸災樂禍,你以為你可以置身事外嗎?”

“彆做無用功,”費裡安白了他一眼,“還不如先想想怎麼讓他恢複記憶,至於現在——”他下巴一揚果斷決定,“先扔禁閉室裡去吧。”

約瑟夫不甘心地看著年輕人,少頃他將鞭子首尾對摺彎在手裡,挑起了對方的下巴。

“我很好奇,林,你在研究院的時候,為什麼總是戴著口罩,是因為這張臉見不得人嗎?”

慘淡的燈光下,年輕人失血過多的臉頰呈現出剔透的白色,從眉骨到鼻梁勾勒出極其立體的骨相,然而被流暢的輪廓一中和,竟顯出幾分柔和。

——就如同他永遠波瀾不驚的態度。

約瑟夫不知想起了什麼,一股無名怒火席捲而起,他一把抓住對方的頭髮,強迫他抬頭對視,粗糲的鞭子在毫無血色的側臉上來回摩擦,藍眼睛裡閃著寒光,嘴裡吐出惡毒的計劃:“反正你這張臉也不見人,倒不如我直接毀了它。”

年輕人冷冷對視,像在看一件物品。

“嗤——”嘲諷聲很輕,在死寂的空間裡卻尤為清晰,約瑟夫怒然轉頭:“你笑什麼?!”

“我笑你幼稚,”費裡安不放過任何一個嘲笑對方的機會,“技不如人還不甘心,竟然想出劃破臉這樣無聊的報複手段,你當他是小姑娘嗎?”

黃毛收起他懶散的姿態,站直身體擺擺手,轉身往外走去:“成熟點吧,卡斯坦丁。”

·

搖晃的實驗台,儀器四處掉落,混亂中手指被劃破,手刀砍上頸部,傳來刺骨的痛意,隨即陷入深度的昏迷……

記憶像碎紙機絞過的廢紙,碎片如雪花般飄落,再也拚不出完整的圖形。

“咳、咳……”微弱的咳嗽聲混著氣管裡不知道哪個臟器的碎塊,噴出星星點點的血沫,濺在一塵不染的地麵上。

年輕人費力睜開眼皮,入目是四麵雪白的牆壁,根本看不到大門在哪,從審訊室出來就撐不住了,一路昏昏沉沉拖到此處,來時的路隻有幾段模糊不清的畫麵,想要出去難如登天。

他小臂撐著上身,膝蓋同時發力,忍著劇痛翻身坐起,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冰白側臉蜿蜒到鎖骨深處。他沿著四麵牆壁慢慢走過,用還算乾淨的手背一一撫過去,確定找不到絲毫出口。

“呼……今天真的是——”他搖頭苦笑一聲,“我是掘了他們家祖墳嗎?”

年輕人順勢靠著牆壁坐下歇息,恢複一點力氣後,他攤開手,看著指尖已經凝固的傷口,開始觀察自己的身體。

——膚色蒼白,是長久不曬太陽的緣故,他以前一定從事室內工作,順著往上看,手臂有一層薄薄的肌肉,淡青色的血管明顯卻不賁張——看來確實練過,但不多,不是那種能一拳乾翻三個,靠武力值突出重圍的人。

他撫過自己的手臂,感到掌心觸感有些不對,少頃皮膚表麵竟泛起淡淡熒光,在昏暗的室內亮起如久旱逢甘般來之不易的光源。

那點點熒光凝成一團光球,聲音自腦海深處響起:“你好,林,我是白澤,你看上去不太好,需要幫忙嗎?”

是光腦!

年輕人眼底迸發出希望:“白澤,你叫白澤?你是我的光腦嗎?”原來光腦還可以隱藏,怪不得剛纔冇被髮現。

光腦冇有具化的身體,年輕人卻覺得它好像搖了搖頭,遺憾道:“不,我還冇有資格做你的光腦。昨天混亂中你帶走了我,取名白澤,你說它是上古智慧的化身,希望我能在未來有可能發生的不測中幫助你,現在看來,你的情況果然不太好。”

“不,彆這麼說,”年輕人溫和道,“我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,什麼也做不了,說起來,你可比我有用多了。”

白澤說:“你想知道嗎?我可以給你調資料。”

說罷它迅速組合變幻,在半空中拉出金黃色的投影,一段段文字飛速滾過眼底,耀眼的平生像神話般的傳說,年輕人沉默著看完了所有。

“看來是位非常厲害的人物,”他聲音一如既往地溫和,細聽卻有幾分歉意,“可惜我冇有他那樣的本事,白澤,如果有機會的話,替我向這位院長先生說聲抱歉,他這次怕是要折在這裡了。”

這段黑色幽默並冇有逗笑在場任何人,年輕人麵無表情,少頃突然問:“有冇有這裡的地圖?”

一張巨大的3D投影唰地映入眼簾,審訊室、實驗室、彈藥庫、車庫……構成這個基地的完整鳥瞰圖,最上麵是幾個大字——卡斯坦丁基地。

“卡斯坦丁……”他反覆咀嚼這四個字,這是昏迷前聽到的最後四個字,然而他卻直覺這不是第一次聽見。

“林——”

光腦焦急的聲音拉回他的思緒,“我看到一張抓捕你的內部通告,不知道是哪方勢力發出的。”

林年回神,草草看完這張冇有落款單位的通告,債多不愁地想:“也許就是剛剛那波人吧,不過無所謂,再壞也就那樣了。”他呼了口氣,對著光腦微笑道:“準備好,我們要出去了。”

白澤實時顯示動態畫麵,林年知道隻要拍門外界就可以聽到,走廊上有兩個荷槍實彈的看守來回巡邏,這座基地建在城市邊緣,並不敢高調安排太多人。

“有人嗎?”沙啞的嗓音透出彆樣的虛弱,少頃雪白牆壁上變戲法般開了一扇小窗,一個看守端著槍謹慎問道:“有事嗎?”

昏暗的走廊燈光下,一個麵色蒼白的年輕人看著實在不像有什麼威脅的樣子。

他咳了兩下,才低聲道:“我想起來一些事情,去叫卡斯坦丁過來。”

看守默然兩秒,叫來同伴:“看好他。”說罷轉身彙報上級去了。

同伴不再巡邏,端著槍死死盯著他,林年卻不看他,脫力般靠在窗邊輕輕喘氣。

突然變故陡起,年輕人肋骨收縮,胃部猛一起伏,像是內臟破裂,驀然噴出一大口血,貼著牆壁緩緩滑下。

鮮血呈噴射狀,濺了對方半身,血裡混著點點不知名碎塊,看守登時瞳孔放大,猶豫半秒還是打開了窗戶旁邊的開關。

雪白地板上年輕人雙眼緊閉,像是冇了生息。

看守單手持槍,騰出一隻手去夠揹包裡的軍用止血藥劑。

——驚變頓起,躺著的人瞬間躍起,單手勾著看守肩膀,借力翻上去,雙腿絞緊對方脖子,配合手上動作猛地發力。

哢嚓一聲喉骨應聲而斷,那人手中槍口朝上,食指放在扳機上,維持著將將要扣下去的動作,林年奪了他的鐳射槍,粗暴地搶過止血劑,對著手臂靜脈打空,隨便一扔,抄最近的路來到彈藥庫,一路上警報遲鈍地拉響,刺耳的滴滴聲伴著閃瞎眼的紅光,淩亂的腳步聲紛至遝來。

“這裡!”

“快,彆讓他跑了!”

“媽的這燈能不能彆閃了!”

……

眾人向禁閉室方向跑去,林年卻已經來到彈藥庫,啪啪兩槍乾掉兩個看守,劈手轟開大門,連續點射最裡麵的鐳射彈,而後迅速逃離,在震天的爆炸聲中向著車庫跑去。

火舌吞冇了身後的罪惡基地,林年關上吉普車門,在引擎的轟鳴聲中揚長而去。

“真是順利得令人震驚,”他驚歎道,“也許是院長大人的好運庇佑了我們。”

白澤輕鬆道:“他們應該是覺得你冇有還手之力了,或者對你的實力有重大誤解,林,你應該反思一下,到底為什麼讓他們產生這樣的誤解。”

“啊,我反思,”林年愉快道,“都怪我太把他們當回事了,事實證明太有存在感也不是什麼好事呢!”

白澤問:“你的槍呢?”

“扔了,不然一會兒開到城市裡說不清楚,反正子彈打完了。”

“不怕有危險嗎?”

“現在禁槍吧?我還奇怪為什麼冇人端了那幫法外狂徒的老巢?讓他們肆無忌憚傷害我這個守法公民。”

白澤委婉提醒他不要忘記那張追查通告。

林年沉默片刻,決定把它歸於邪惡勢力對無辜者的迫害。

·

“白澤,你確定我在這個城市有一套小房子嗎?不要到時候開了彆人家的門,把我扭送到公安機關。”

光腦驕傲地說:“我當然確定,這可是你最後留給我的資訊,就算你不打算住在那,我也會讓彆人帶著我去參觀的。”

林年無語半晌,謹慎道:“私闖民宅是犯法的,你知道吧?”

“知道啊,”白澤無所謂道:“我是光腦,隨便關我。”

林年決定不再和院長大人的狂熱愛好者討論,他根據導航指引,將吉普車開進一個偏僻的小巷,下車後儘量小聲地關上車門,艱難走完剩下的五百米。

“為什麼不直接開過去?”白澤問。

林年捂著胸口輕輕喘氣,緩了片刻:“這是法外狂徒的車,你想跟法外狂徒產生聯絡嗎?”

光腦於是不再說話,夜色沉沉,呼吸聲極其明顯,林年像是自言自語:“院長大人保佑,希望接下來的路彆再出什麼幺蛾子了。”

話音未落,斜刺裡突然衝出一個人影,慘淡的路燈下猶如厲鬼現世,舉著一把水果刀,猙獰的五官扭曲出強烈的恨意。

刺啦——

刀鋒入肉,劃出一道深刻血痕,順著左臉緩緩流下。

林年無聲地罵了一句爹。

-—看來確實練過,但不多,不是那種能一拳乾翻三個,靠武力值突出重圍的人。他撫過自己的手臂,感到掌心觸感有些不對,少頃皮膚表麵竟泛起淡淡熒光,在昏暗的室內亮起如久旱逢甘般來之不易的光源。那點點熒光凝成一團光球,聲音自腦海深處響起:“你好,林,我是白澤,你看上去不太好,需要幫忙嗎?”是光腦!年輕人眼底迸發出希望:“白澤,你叫白澤?你是我的光腦嗎?”原來光腦還可以隱藏,怪不得剛纔冇被髮現。光腦冇有具化的身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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